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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信大家都知道「道理」這一名詞在我們日常生活中是常見的，我們常把「道理」一詞掛在嘴邊，而從通俗語義上解釋的話，道

理也就是「規矩準繩」的意思，這是不難理解的，但是假如要作深入一點、或是準確一點的解釋的話，我們常說的「道理」是不是單

從「規矩準繩」四個字就能概括呢？我們常常對人說，做人要講道理，做事要符合道理，這些話當然是對的，但事實上在社會中人人

都跟大家說「道理」，他／她們究竟知不知道「道理」是些什麼？「道理」是怎樣形成的？我們所說的「道理」的意思是真正的道

理，還是跟真正的道理風馬牛不相及的「歪理」呢？今天在課堂裡，老師跟我們解釋「道理」兩字的意思。在中國社會中，我們常把

「道理」兩字來批判一切，但事實上日常人們所說的「道理」並不一定是正確的，儘管是你我也曾犯上了一些誤把「歪理」當是「道

理」的毛病，所以今天不才也就跟大家一起探討一下「道理」究竟是一些怎麼樣的東西吧！

 　　雖然在通俗語義上解釋的話，「道理」等於「規矩準繩」是正確的，但是我們在說道理的時候，我們也要了解到這些

「規矩準繩」是些什麼，否則事實上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這樣就很可能形成哲學所說的Paradox，也就是自

相矛盾的理論了，所以要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的話，我們要先了解到我們人類的知識能力中如何認識這些「規矩準繩」，

而這些「規矩準繩」又是些什麼，從而了解到何謂「道理」，這樣才是正確的方法。

 　　在中國思想史中，「道」、「理」兩字，本屬兩義，應該分別討論，不應混為一談，為了避免好像香港人口語常說

的「唔make sense」(不合理的意思)，我也就儘量作一個比較清楚的解釋，畢竟自己才疏學淺，如有失誤之處的話，敬請

見諒並多加指正。那我也就先從中國思想史中來為「道」、「理」兩字作一個解釋。

  　　大體而言，中國思想的前期比較重視「道」，後期則比較重視「理」。不過我們可以先了解中國所說道理中的「道」

是什麼，莊子南華經中有載：「道行之而成，物謂之而然。 」這也就是說，道是由人走出來的。而我們思想所說的道應

該有一個理想(ideal)和目的(end)，並有人為的成份，也就是人的活動與行為(action)，是前進的，而前進的動力則為人

類的欲望。當然，前者已說，道是由人走出來的，誰向那著個方向走，而那個方向是沒有人走過的，就成為誰的道，所以

道有很多條，大道、小道、天道、人道等等，因為可選的道多了，自然也有孔子所說的「道不同，不相為謀。」但是道

有正有反，一些正確的、容易的道往往許多人都會追遂著，一些不正確的道、或是比較難走、鮮為人知的道就沒多少人會

走，大道小道由之而成。但是有時候人人都搶著向一條道走，有時候本來容易的道也可能變得寸步難行，相反要找一條新

的道去走才會成功，我想這理不單從思想哲學，儘管從歷史、經濟學等學術專業上也是很容易解釋的，不過我們日常所說

「道理」中的「道」，我想主要也就是符合道德的普遍項(moral universal)、而且正確的道就是我們日常所說道理中的

「道」了。

 　　至於中國所說道理中的「理」又是些什麼呢，為什麼我會說中國思想的前期比較重視「道」，後期則比較重視「理」

呢？在此我並不打算把中國思想史的主要過程一一論及，因為本文的主要目的只是想大家粗略了解一下「道理」之意

義，如有興趣了解的朋友，可以參看由錢穆教授所著的《中國思想通俗講話》一書，但是在中國早期的思想中「道」比

「理」更為重要是不爭的事實，書中錢穆先生引用了多篇古籍，例如莊子所說的「依乎天理，因其固然。」我們從中可見

「理」雖是由道家提出來的，但從韓非子曰：「道者，萬物之所然也，萬理之所稽也」和管子的「順理而不失之謂道。」

這兩句話中可見中國思想的前期比較重視「道」，而老子莊子更因重「道」也被後世稱之為「道家」了。至於史家說後期

則比較重視「理」，那是由什麼時候開始呢？相信大家假如對中國歷史有一定的認識者也知道儒學在宋明時期的影響力極

大，後世更把宋、明兩朝的儒學稱之為「宋明理學」，大家都知道宋明兩朝的大儒都被稱之為「理學家」，也就是說他們

特別重視「理」的觀念，南宋著名理學家朱熹曰：「 合天地萬物而言，只是一箇理；及在人，則又各自有一箇理 。」他們

開始對「理」字作一深入的研究，但是事實上是源自魏晉時期的大和尚竺道生與道家的郭象。郭象注《莊子》一書中曾

說：「物無不理，但當順之。」他的意思是指宇宙萬物皆有理的存在，所以要順從之，並不可違反。而竺道生曰：「夫稱

頓者，明理不可分，悟語極照。 以不二之悟，符不二之理，理智恚釋，謂之頓悟。」我們可從以上的話語中可見我們中國

思想中所說的「理」是「必然」的，不可變的，因為「理不可分」，「理」是只有一條的原因，而「理」也是要自己有一

定的領悟能力方能學到，這是跟「道」不同，因為「道」是可變的，可選擇的，是人為的，孔廟曰：「人能宏道，非道宏

人。」也就是跟莊子所說的一樣，道是由人走出來。假如你不喜歡向這邊走，你大可選擇往其他的方向走，但是理就不同

了，「理」是只有一條的，你不依著它，你也就是違反自然，違反天道。

 　　基本從以上短短的幾百字中我已把中國思想中所說的「道」與「理」作一個認識了，而「道理」在我們現在中國人社

會中的意思也就是一條符合理性、並符合原則的道路，在相信「上天」的存在的同時，也要繼續尋找新的知識，可以說是

達到天人合一、合而相通的境界。至於它是什麼時候形成的呢，也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有些人會問，那麼中國人所說的道

理，假如是在西方人的觀點上又是一些什麼呢？在此我們大概可以這樣說，中國人所說的「道」就像西方的宗教精神，而

「理」則是科學精神，但是也許是因為西方社會將宗教與科學作一個清楚的分野，只要某一方面發展到一定的程度，就會

忽略另一方面為社會作出的貢獻，例如在歐洲黑暗時代宗教發展過快，以致有許許多多失去理智的情況發生；歐洲工業革

命以後，科學發展過快，以致科學主義(scientism)、唯物論(materialism)的勃興同樣又為社會帶來不同類型的社會問

題。在現當代社會，有一部份人，特別是那些激進的無神論的功利主義、現實主義者將「天」的觀念中的「人」的成份完

全忽略掉，只看重「物」的成份，並把「人」等同「物」，將人「物化」(reification )，將「人」的地位給沒殺掉，忽略

了人不可知的一些東西和概念，導致人的心靈開始變得迷茫。試想一下，這些功利主義、現實主義者的理論有道理

嗎？他們的方法真的能夠令你快樂嗎？當你達到目的以後，你真的能夠滿足自己嗎？當一個又一個問題漸漸浮現出來的時

候，我認為這些問題也非常值得大家進行反思的。

　　以上都是今天我在課堂後所學習到的一些知識和一些感想，很高興能夠在此和大家分享，也感謝大家能夠撥冗閱讀本

文，祝大家有愉快美好的一天吧！